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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 26 June 2011

政府不是拿来供着的


潘恩因一小册子《常识》而名垂青史,事实上谈西方的民主、自由以及政府的合法性少有不涉及此书的。我们要说的许多常识,只不过是在人类过往智慧上的延续和再次阐发罢了。有的常识,或许很快就达成了共识,而这近乎普世认同的共识,却因多种原因在另一块土地上并没有得到认可。甚至被诸多利益集团,以及掌握话语权的人,颠倒黑白,无非是为了剥夺别人的利益,好中饱私囊罢了。我今天就说几条政府为什么不是拿来供着的例子罢,让那些看了我文章,成天要我理解政府——这其中以政府公务员为多(比如我博客上就有一位以“普通公务员”身份来教导我们要理解政府的),当然也有些看不清事实,被洗脑的人——并且以国情论这种遮羞布来逃避自己的责任。“政府不是拿来供着的”这个名字,是可以写成像潘恩《常识》一样的小册子的,以昭告和警醒世人的。随着学殖的增加,见识的广泛,或许我将勉为其难来做这事吧。今天就算谈此一话题的发韧,谈得并不全面,这话题可以慢慢展开。
一:政府戴着不可置疑的道德安全帽,来抵御民众的批评,是可耻的。世界上没有一个政府像我们的政府一样,厚颜无耻地宣教,自己是“伟大、光荣、正确”,人类最美好的词汇都被你获得优选权了,睁眼看世界,你这样的说辞,与你所做的恶事相比,除了说无耻外,还能说什么?
二:道德安全帽推衍出可耻的颠覆国家安全罪。正因为他先天戴着道德安全帽,并用洗脑和高压手段逼迫许多人不得不承认他“伟大、光荣、正确”的谎言,所以由此推衍出批评政府就是破坏和颠覆国家安全的混帐逻辑。政府不等于国家,是个毋容辩驳的基本常识。可是批评政府者纷纷入狱,而这此入狱的人,没有一个不爱国的,是真正的国家的拥护者,只不过他们要的是自由与民主的国家,而非现在的专制国家。
三:国家是铁打的营盘,政府是流水的兵。民主制度是通过票决方式,来选出自己的政府,美国总统最长也不过两届八年,政府可在制度设计范内和平更替。专制制度的罪恶之一,就是每个一家一姓的朝代,包括我们目下的专制政府,都希望自己千秋万代,都想永搞独裁,一统万年。事实上,短者几十年,多则三百年,朝代(政府)必以血腥的方式更替。没有什么永世之基,更无什么万世之业,秦始皇想秦朝传之万世,结果如何?那么这些想“万岁”的现代专制政府,想把自己从流水的兵变成铁打的营盘,结果会如何呢?这还用多说么?
四:真正的好政府是公众利益的托管者。人民生活在一个社会里,这个社会许多事务,头绪纷繁,不可能每个人对每件事都亲力亲为,事必躬亲。在一个由众多的人和众多的利益组成的社会,必须让渡出自己的一部分利益,比如说依法纳税,让政府这个托管者来替你办事。如果一个政府不是公众利益的托管者,而是中饱私囊的少数人所组成的利益集团,这样的政府,他的合法性何在?
五:拿钱不好好办事的政府,与土匪无二。举例来说,你交五十元钱给你邻居,让他让替你办件事情,同时这其中你再给二十元钱或者其它方式的酬劳,他不仅不替你办,反而说你压根就没给这五十元钱,你说这样的邻居,是不是与土匪无二?这样的邻居并不可怕,下次你不找他办事即可。但政府你能避开吗?更可怕的是,政府是由拥有庞大的军队(军队本应中立,不属于任何党派的)和丰盛税收的,千百万的如上所假设的“邻居”所组成。各个行业的官员疯狂贪污捞钱,不替你办事,还不准你批评他,你批评了他便打压你,最厉害是丢你进监狱,最终让你消失。
六:与民争利是政府的失职。亚当斯密早就说过,政府是个守夜人。但我们现在的政府不仅不负责你的安全,为你守夜,而且趁着夜晚月黑风高,纵火抢劫。这种方式,就是政策不公开,工作不透明,让你吃哑巴亏,这和夜间抢劫有何区别?更多的时候是明火执仗,倒卖土地,强行拆迁,硬性摊派,因为他后面有枪抵着你,你敢不服从么?
七:将你的骨头敖你的油,用你的钱来整治你。大家作为纳税人,上缴了许多钱,不仅使用不公开,而且腐化堕落成风,更要命的是,他拿你上缴的钱,豢养更多的公开警察和秘密警察,以及庞大的没有战斗力却对老百姓很有杀伤力的腐败军队,继续剥夺你的利益。
八:没有言论自由,就是控制了真正的观念市场。法律经济学家波斯纳说过,观念也是市场,只有各种观念平等竞争,我们的思想才能发展并获益,社会也才能进步。观念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主要因素之一,没有各种自由思想的自由竞争,就不会有真正的思想、发明,以及人文及自然科学的发展,一个没有言论自由的专制制度,想赢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,真是痴人说梦。各种观念,应该自由PK,是骡子是马,牵出来遛遛,让公众自由选择。在大家的选择中,比较好的观念必然脱颖而出,有效地制止那种欺世盗名的言论。
九:政府比任何个人更有为恶的倾向和能力。斯托林在《反联邦党人赞成什么——宪法反对者的政治思想》一书里说:“授权给政府,应怀吝惜之心,这一公理对于拟议中的总体政府(即联邦政府——冉注)而言更应抠之又抠,因为这总体政府离民众既遥远又危险;即使总体政府有所改善,甚遥远而又危险的事实不会有什么改变。”(P54)反联邦党人之所以在有州政府的权力制衡后,还如此注意“遥远而危险”的联邦政府的权力滥用,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联邦政府不易让人控制,必须有相关的制度设计加以制衡。而我们现在是个“遥远而危险”的中央集权政府,你说他的为恶倾向和能力有多大?中国的官员纷纷出国考察,去了才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牛逼的公务员。于是还是兴高采烈地回来“爱国”,因为这个国家的钱太好贪了,老百姓太善良了。他们发觉西方民主国家的政府,都没有他们牛逼,因为他们没有为恶倾向,更没有为恶能力。
十:我爱大清,可是谁爱咱啊。我们都是普通人,有谁来真正关心我们呢?不要厚颜无耻地说自己“伟大、光荣、正确”吧,更别用那种所谓的爱国高帽来吓唬人,我爱国,但国家爱我么?没有鲜活的个体之组成,哪有什么国家?依先来后到的常理,个人的存在远远早于国家的存在,没有国家之前,个人早已栖息于此了,所以个人在常规状态下高于国家。不能保护我利益的国家,于我何用哉!那种把国家置于个人之上的洗脑理论,可以休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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